北京外國語大學校史館現(xiàn)存的珍貴錄音nearby是什么意思?怎么讀,讓我們一睹當年英語課的風采。

20世紀60年代,北京外國語大學學生一起學習聽力(北京外國語大學歷史博物館供圖)
這批珍貴的黑膠留聲機唱片錄制于1958年。
留聲機唱片有《高等教育的變遷》、《科學》、《新民歌》、《體育》、《會議》等反映社會面貌和時代特征的文字。還有毛主席論著、詩詞的英文版,如《樓山關(guān)》等。
迷人的發(fā)音、革命性的文字內(nèi)容和沙沙作響的背景聲音帶我們回到那個時代。
比如下面《東風壓倒西風》一文對國際形勢的評價:
部分原文摘錄如下↓↓↓
“東風壓倒西風。”這是毛主席對當前國際形勢的概括。事實上,事實證明,社會主義的力量遠遠超過了帝國主義。
“東風壓倒西風”,是毛主席對當前國際形勢的概括。確實,今天的情況表明,社會主義的力量已經(jīng)遠遠壓倒了帝國主義。
在社會主義陣營里,生產(chǎn)突飛猛進,團結(jié)日益增強。世界各國爭取民族解放的力量和愛好和平的人民都站在我們一邊。
在社會主義陣營里,生產(chǎn)力迅速發(fā)展,人民日益團結(jié)。爭取民族解放的力量和愛好和平的人民都站在我們一邊。
但我們在帝國主義陣營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混亂和惡化、分歧和內(nèi)訌。社會主義革命和民族解放運動正在動搖帝國主義的根源。帝國主義就像一個坐在悶燒火山上的人,正處于徹底滅亡的邊緣。
那么帝國主義陣營呢?這是混亂和頹廢,是紛爭和內(nèi)訌。社會主義革命和民族解放運動動搖了帝國主義的基礎(chǔ)。就像坐在冒煙的火山口里的人一樣,帝國主義正處于徹底毀滅的邊緣。
1958年是轟轟烈烈的“大躍進”運動的開端。
在“教育必須為無產(chǎn)階級政治服務(wù)、教育必須同生產(chǎn)勞動相結(jié)合”的思想指導下,高等教育呈現(xiàn)出特殊的形式。

20世紀60年代的北京外國語大學課堂(北京外國語大學歷史博物館供圖)
我們可以從《高校變遷》中的這段對話文本中窺見當時的教育形態(tài):
部分對話如下↓↓↓
A:您認為過去幾個月高校發(fā)生的最重要的變化是什么?
A:您認為過去幾個月大學和學院發(fā)生的最重要的變化是什么?
B:哦,我想,這些改變最好是針對學生的。一年前,你可以在人群中一眼認出學生。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很難區(qū)分學生和普通工人了。
B:我認為最大的變化是學生。一年前,我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分辨出學生,但現(xiàn)在,我?guī)缀醴植磺鍖W生和普通工人的區(qū)別。
A:確實如此,我自己也注意到了同樣的事情。但這些變化比人們的外表要深刻得多。現(xiàn)在的學生不僅是腦力勞動者,也是體力勞動者。
答:確實,我也注意到了這個變化。但實際的變化比表面上的變化更為深刻。現(xiàn)在的學生不僅是腦力勞動者,而且是體力勞動者。
B:是的,變化是巨大的,高等院校現(xiàn)在是橋梁,連接著學習和工廠、農(nóng)場的生產(chǎn)勞動。他們之間不再有任何障礙。
B:是的,變化非常顯著。高等教育機構(gòu)現(xiàn)在成為工廠和農(nóng)場的學習和生產(chǎn)勞動之間的橋梁。
答:沒錯,事實上,高校已經(jīng)成為改造社會、造就具有共產(chǎn)主義精神的新型人的強大聯(lián)合體。
答:非常正確。事實上,高等院校已經(jīng)成為重塑社會、塑造具有社會主義精神的新型人才的強大力量。
這兩段錄音可以說記錄了中國人英語學習的開始。
英語:早年的“小語種”
誰也想不到,新中國成立之初,英語還只是小語種。
20世紀50年代上半葉,在中國“一邊倒”的外交政策下網(wǎng)校頭條,英語是“帝國主義的語言”。俄語學校占據(jù)了整個北京外國語大學東校區(qū),而英語則被列為小語種。
這種趨勢也體現(xiàn)在留學生的派遣上。 “一五”計劃規(guī)定,五年內(nèi)向國外派遣留學生1萬多人,其中赴蘇聯(lián)留學9000多人。足以說明當時俄語學習的強度和范圍是空前的。
但與此同時,“一邊倒”的政策也造成了英語專業(yè)的緊缺。因為此時英語在國際政治、經(jīng)濟、文化交流中發(fā)揮著主導作用。
▌從“九所傳統(tǒng)外國語大學”到加入“高考套餐”
文獻看不懂,外國機器也不能操作。我國與世界各國的經(jīng)濟文化交流逐漸呈現(xiàn)出不利的趨勢。
1956年,國家開始努力改變這種狀況。

1960年,北京外國語大學師生研究編寫教材
同年秋,國家允許高中一年級開設(shè)英語課,并要求從1957年秋季開始,初中一年級開設(shè)英語課。
到了20世紀60年代,中國有了自己的英語教材《徐國章英語》,培養(yǎng)了一代又一代人,幾十年來風靡中國英語教學界。隨著學習英語的人數(shù)不斷擴大,這本書逐漸在社會上流行起來。
1964年,教育部以“紅頭文件”的形式將英語列為第一外語。
高等教育在培養(yǎng)外語人才、培養(yǎng)高端外語人才方面也做出了諸多部署。最有代表性的例子就是當時“九所傳統(tǒng)外國語大學”的設(shè)立:

1965年的北京外國語大學西校區(qū)大門
北京外國語大學(1941年)、上海外國語大學(1949年)、四川外國語大學(1950年)、西安外國語大學(1952年)、北京語言大學(1962年)、天津外國語大學(1964年) 、大連外國語大學(1964年)、北京第二外國語大學(1964年)、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1965年)
當時,國家經(jīng)濟生產(chǎn)急需發(fā)展,大學生有著特殊的使命感和為國家命運而學習的熱情。
例如,著名外交家傅瑩1973年就讀于北京外國語大學。
那時,她16歲,上山下鄉(xiāng),干著很重的體力活。她開著運煤車,翻過危險的電線桿,當過工廠播音員……但只要廠里的廣播電臺播英語,她就會偷偷地跟著讀。
1973年,國內(nèi)高考制度逐步恢復,傅瑩考入北京外國語大學。
經(jīng)歷了生活的磨難后,她每天孜孜不倦地學習。 1977年從學校畢業(yè)后,國際舞臺上又出現(xiàn)了一位優(yōu)雅能言善辯的中國外交官。

傅瑩是當時外語人才的縮影。但當時的外語學習與今天的全日制大學生有很大不同。學生需要一邊學習一邊參加生產(chǎn)工作。伊莎貝爾·克魯克是新中國成立時留華培養(yǎng)外語人才的資深外國專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104歲了。她曾回憶起改革開放前北京外國語大學的英語教學情況并表示:
我們學校三十多年來實行的一項重大政策就是旨在縮小勞動人民與知識分子之間的差距。
這三十年(1948-1978)nearby是什么意思?怎么讀,我校最重要的政策之一就是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的結(jié)合,工人階級和知識分子的結(jié)合。
那時候,我們老師和學生經(jīng)常會花一個下午的時間和附近田里的農(nóng)民一起干活,幫忙除草、摘豆子、摘西紅柿、收花生等等。每年我們都會離開教室一周去幫忙收割小麥。
老師和學生經(jīng)常花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和農(nóng)民一起工作,幫助他們除草、摘豆子或西紅柿、收集花生等。而且我們每年都會請一周假來幫助農(nóng)民在秋天收割莊稼。
1978年,隨著恢復高考、改革開放、中美關(guān)系正常化等一系列歷史事件的發(fā)生,英語被正式宣布為高考必修科目。
王府井的年輕人用蹩腳的英語聊天
改革開放后隨著英語的普及,國人的英語學習材料也變得更加實用,不再那么死板的“革命語言”。
這從1978年北京外國語大學使用的樣板練習材料中可以看出。
我看過那部新電影,但他還沒看過。
“我看了那部新電影,但他還沒看過。”
你最近看過球賽嗎?
——不,我沒有,你呢?
我看過一場排球比賽。
“你最近看什么體育比賽?”
——“我還沒看,你呢?”
“我看了排球比賽”
看比賽、看電影、給家里寫信、讀社論……與1958年相比,1978年的聽力教材反映了當時更加開放、更加富裕的中國社會。
但盡管學習材料取得了很大進步,但這一時期中國與世界的交流卻并不多。如果街上出現(xiàn)一個外國人,恐怕會引起一大群圍觀。
那時的英語語言環(huán)境與現(xiàn)在確實有很大不同。
但這并不能阻止那些渴望在全國范圍內(nèi)與世界交流的中國年輕人。 20世紀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英語角”在各大城市如雨后春筍般興起。
▌晚上,中國首個英語角
北京最早的英語角誕生于王府井。 20世紀80年代初,為了響應改革開放的浪潮,王府井新華書店開設(shè)了英語角。許多平時害羞得不敢開口的年輕人第一次用蹩腳的英語互相交談。
大學是當時英語角的“重鎮(zhèn)”。

1984年,上海高校研究生在一次社交活動的“英語角”上用英語熱烈交談。來源:新華社
1994年2月2日,《北京日報》第8版《雪地英語角》記錄了中國人民大學英語角的情況:
初冬的第一場雪,給大地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色,但人民大學花園的英語角卻依然熱鬧非凡,百余名學生在這里走來走去、聊天。
英語角有一對一的聊天;如果你擔心這種一對一的聊天壓力太大,可以加入三到四人的小組,以免被單獨留下;如果你擔心自己的英語口語能力不好,也可以找一個十人左右的大圈子,先以聽為主,遇到合適的話題時不時補充幾句。
人民大學花園英語角不斷發(fā)展壯大,已逐漸成為全國最著名的英語角之一,參加人數(shù)達數(shù)百人,吸引了眾多人流。
晚上10點以后,人群開始逐漸散去,最后一批人還能持續(xù)到深夜12點。

1985年,陜西外國語學院舉辦的“西安英語大世界”活動中,眾多英語愛好者用英語交談。來源:新華社
當時,央視推出英語教學節(jié)目《Follow Me》,一播出就創(chuàng)下了臺灣最高收視紀錄。
在20世紀80年代的中國,《Follow Me》也成為家喻戶曉的電視英語教材。僅第一卷就賣出了數(shù)百萬冊。
“跟我學”的出現(xiàn)改變了中國以往的“語法英語”和“口號英語”,讓中國英語學習者體驗了一種全新的英語學習方式。
正是李陽的《瘋狂英語》將這種新的英語學習方式推向了高潮。
1998年5月的一天,數(shù)萬人聚集在故宮。李陽手里拿著麥克風,大喊“別害羞,大聲瘋狂地說英語!”全力以赴,這成為了當時的口號。現(xiàn)場氣氛達到了高潮,人群揮舞著手臂,用英語近乎瘋狂地喊叫著……

2002年,李陽甚至出現(xiàn)在當年的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上,用英語和大家一起慶祝新年。但后來,這位“瘋狂英語”教父級別的人物卻深陷家暴丑聞,讓人唏噓不已。
▌從“精英留學”到“大眾留學”
與此同時,出國留學也走進了尋常百姓家。
1978年12月26日,中國派出改革開放后第一批52名訪問學者赴美。今年,中國向40多個國家派出480名留學生。
1981年,自費出國留學政策放開,托福考試于這一年引入中國。但由于信息不對稱、手續(xù)復雜、經(jīng)濟原因等因素,真正能自費出門的人還是很少。
直到1985年,國家取消了“自費出國留學資格審查”,中國的出國留學大門才全面打開,“留學熱潮”在全國迅速升溫。

1984年4月16日,美國總統(tǒng)里根在白宮與應邀到白宮的12名中國留學生交談。新華社檔案圖片
20世紀80年代末至90年代,個人通過托福考試申請國外大學獎學金的方式在部分精英學生中開始出現(xiàn)。繼早期的“留學熱”之后,“留學熱”、“留學熱”、“留學熱”、“留學熱”、“留學熱”、“留學熱”也相繼形成。
據(jù)教育部統(tǒng)計,1978年至2007年底,出國留學總?cè)藬?shù)達121萬人,留學回國總?cè)藬?shù)約32萬人。 30年來,出國留學規(guī)模擴大了168倍。
“出國”這個詞正逐漸走近人們的生活。中國人對國外充滿好奇。
中國人民渴望嘗試這個新世界,充滿信心。
▌申奧成功后,史無前例的“全民英語”
如果說直到20世紀末,英語還是學生和知識分子消費的“洋玩意”,那么2001年北京申奧成功后,英語就徹底擺脫了“囂張”的光環(huán),開始流行于普通百姓之中。
北京多個社區(qū)的居民都參加了類似的英語角等外語學習活動。戴著紅袖章在街上執(zhí)勤的北京叔叔阿姨們,看到外國人問路時,常常會流利地說出兩句常用英語句子。當時,很多公務(wù)員也必須學習英語。有一本書叫《英語900句》,要求大家背。
越來越多的學校開設(shè)了英語專業(yè),英文報紙《中國日報》成為報攤上的搶手貨。很多80、90年代出生的英國學生都有購買這份報紙并在上面畫畫的經(jīng)歷。
隨后流行的是各種英語培訓機構(gòu)和留學機構(gòu)。 “辦英語班就像地上撿錢”已成為業(yè)內(nèi)的一句心照不宣的說法。你計算過你從小到大在英語上花了多少錢嗎? 2013年的一份報告稱,中國人每年在英語學習上的花費達300億元人民幣。

電影《中國合伙人》講述了三個年輕人創(chuàng)辦英語培訓學校的故事。
正是由于這種近乎狂熱的全民學習,英語在中國的普及程度迅速提高。
2014年《北京晚報》報道稱,中國有4億人在學習英語,這比美國總?cè)丝谶€要多。
尤其是近年來,隨著智能手機的普及,學習英語變得更加方便。還可以通過各種APP來學習、報到、聘請外教。
隨著中國進一步融入世界,持續(xù)多年的“英語熱”依然如故,越來越多的外國人正在努力學習漢語。
很多在中國生活和工作的外國人都說“10級”漢語,甚至有些方言比你說得更好。有外媒甚至大膽預測,如果這種趨勢持續(xù)下去,中文可能有一天會取代英語,成為世界上最流行的語言。
然而,即使那一天到來,我們也不能忘記今天學英語的日子。從某種意義上說,英語促進了中國的對外交流,參與了中國發(fā)展的全過程。
點擊下面的視頻,聽聽馬丁是怎么說的。
參考文獻:北京日報、北京晚報、《建國以來我國外語教育政策的發(fā)展變化研究》、《中國人民英語學習史》、《派遣留學生到美國留學》新中國初期的蘇聯(lián)》、《北京文摘》、《兩位發(fā)言人的知情回憶》《伊麗莎白·克魯克:我為什么選擇在中國生活》
特別鳴謝:北京外國語大學檔案館、校史館
作詞:李學清
協(xié)調(diào)員:張周祥
導演/剪輯:范子豪
主講人:馬丁
審稿人:何娜、張若瓊
項目顧問:董國強,復旦大學歷史系教授
制片人:張曉
聯(lián)合制片人:邢志剛
策劃/制作:柯榮義
制片人:王浩